“公公客气,请!”
马车便裹着凌晨丝丝缕缕的寒气往外去了, 时辰尚早, 街上都没什么人,只有清晰的车轮滚动声徐徐响着。
榕英掀起车帘子一角往外看,蓦的瞥见一裹在草席里的东西被两个太监抬了出来, 那两人沿着墙根很快就没了影子, 可榕英瞧的清清楚楚,草席下垂着的分明是一双穿着靴子的脚。
她眼皮一跳, 飞快把脑袋缩了回来。
“怎么了?”胤礽好奇的伸头出去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榕英:“有个人刚刚被抬出来了,裹着席子,死了吗?”
“八成。”皇宫里这样的事再寻常不过,胤礽以为她胆小, 安慰的拍拍她的光脑门,“别太在意了,嗯?”
“倒也没有。”榕英含糊应了一声,将这段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旁的还好,我就是有些担心珊图里,这孩子如今正是认人的时候,送到皇祖母那里只怕要累了她老人家。”榕英有些舍不得自家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动身的时候她还特地去看了看女儿,这小团子睡得正香,小嘴翘翘发出轻微的鼾声,奶里奶气的模样又憨又甜。
胤礽笑道:“放心,皇祖母最喜欢小孩儿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榕英瞥他,轻哼一声:“你倒是宽心。”
“自然宽心。”胤礽轻笑,“前有索额图索大人,后有能人四弟,孤就当闲人好了。”
榕英无语,直言不讳道:“四弟四弟,有你这么个哥哥真是他此生不幸。”
“好说好说。”
这会儿还早的很,他们特意叮嘱陈林等天大亮了再去报给胤禛知道,到时便是他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榕英瞅了瞅满脸得意的胤礽,只觉得前路堪忧,仿佛看见他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要是我在的话我肯定不让你说出来,咱俩的事给第三个人知道了我总觉得不踏实。”榕英忧心忡忡,说完还气愤的锤了他一下。
“哎呀。”
胤礽挪挪屁股,扶了扶头上摇晃的步摇,道:“昨天四弟在我不好跟你说,我四弟这个人吧,也挺奇怪,我小时候没人肯和我玩,除了大哥只有他整天乐呵呵的腻在我身边,也不怕我。”
榕英点点头,“你这么厉害啊,小时候大家就都怕你啊?”
“嗯……”某人抬头望天,坦诚道,“那会儿我脾气可能比较凶,不得人心,好几次皇阿玛差点废掉我。”
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有多凶?”
“就很凶嘛。”胤礽用膝盖撞她一下,“别问了,怕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