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 应该已经上了药,衣服也被换了,榕英环顾四周, 屋子也很正常, 没有任何刑具,心中疑虑更重, 索性问道:“你也要杀我?”

秋水回答的很快:“没有。 ”

?榕英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他要说是那无可厚非, 这么个回答就叫人摸不着头脑了,冯殷分明对他们带着杀意的,但行事颇为顾忌,那个少主显然地位高于他,莫非就是秋水?他竟是明党首领?而这里, 可能就是清庭遍寻不到的明党总部。

明党向来对满人痛恨至极, 他俩一个皇太子一个太子妃就跟羊入虎口,焉能全身而退。

榕英脸色一沉:“我夫人呢?”

秋水微微一笑, 端起药坐在床边道:“你放心, 她只是晕了过去,就在你隔壁屋里睡着。”

榕英皱眉,试图爬起来:“我要去看他。”

“先把药喝了。”秋水也皱眉, 只单手轻轻一摁就让人动弹不得, 榕英还不死心,他便有些不悦, “我没骗你,若再挣扎扯了伤口,我便把你穴道点了。”

榕英喘了两口气,不动了,斜着眼睨他:“秋水,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倒是会瞒,真人不露相啊,如今都敢你啊我啊的了。”

不知是哪句话触了他霉头,这人眉宇间露出些郁色,眼底笑意褪去,嘴角的温柔弧度却不变 ,榕英看着他,周身蓦的一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此人危险,应当远离。

秋水和胤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身份、成长经历、甚至接触的人都是不同的阶层,可榕英面对现在的秋水,却感觉到了一种气势上的压力。

他很快调整情绪,道:“我本姓朱,名和垚,乃是前明皇室后裔。”

猜到了他的身份不一般,却没猜到这番不加掩饰的剖白,猝不及防之下,榕英被震在当场,满脸错愕。

“你……”榕英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搭话,干脆闭了嘴,好在人家似乎并不需要她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心里奇怪,我怎么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你?”

榕英颔首,何止是奇怪,我整个人都傻了。

秋水低低笑了笑,启唇唤她:“婴婴。”

……

短暂的沉默后,榕英道:“你叫谁?”

见她并没有喝药的意思,秋水也不强求,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透露出古怪又诡异的甜腻情谊,轻声道:“当真不记得了吗?”

这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怕人,榕英打了个激灵,伤口扯着迸出猛烈的痛楚,她掐掐掌心镇定下来,平静道:“有病就去治,孤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古怪,太古怪了。

“你体内的蛊就是我下的,我最了解你了,你和那胤礽不管是气质还是神态都相距甚远,我又如何会认错。”秋水幽幽望着她,道,“你不该忘了我的,婴婴。”

这人每每开口都是语出惊人,只是联想到他的身份,榕英倒也不觉得奇怪了,依旧漠然的仰躺不语,这种话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