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啊!我怎么可能放着娘子一个人去忙,我可是个疼娘子的绝世好男人。”岑行戈向后仰了仰,避开岑老夫人的指尖,理直气壮的说。
“不去赌坊了?”
“赌坊哪有娘子重要。”
岑老夫人这才嘁了一声,转头看向碧荒的时候就见她端坐在桌前,尽显优雅高贵的同时速度还不低。
“这味道还可好?”
碧荒筷子停了一下,抬眼认真的点评,“排骨酥烂而未成渣,萝卜煮透而未变泥,汤汁热浓香稠,实数人间难得美味。”
岑老夫人笑意溢上了眉眼,做美食的人能够得到食者真挚而热切的喜爱,是最令人开心的事情。
“喜欢就多吃点。”
“祖母那我呢?”岑行戈眼巴巴的盯着岑老夫人。
然后老夫人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瞬间变脸,“一边去,锅里还有点剩渣你自己去舀了吃。”
岑行戈张口结舌,“剩、剩渣?”
岑老夫人白他一眼,“这还是看在你今天够听话砍了一大捧柴下来,否则你就自己去嚼草根吧。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还想着吃好吃的。”
柴?
岑行戈懵逼的看向自家娘子,想从她的目光里确信他今天并没有梦游到砍了柴而不自知,然而碧荒的眼里心里全是面前碗里的萝卜排骨汤,完全没接收到岑行戈的视线信号。
为了不被锤,岑行戈只能吞下去满肚子疑惑,给了岑老夫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
确认过后院,确实有一捆柴丢在那儿。
甚至上面缠绕着的捆柴的绳子都是他家的布条,那是他祖母缝的,绣工粗犷而大气,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碎布组合在一起,丑得别人一见就知是他们家的。
看着眼前铁一般的事实,岑行戈非常严肃认真的开始怀疑,难道他在昏迷的时候实际上是梦游砍了柴还送回了家吗?
还有竖在墙角的本应落进悬崖里的柴刀。
他神色恍惚脚步虚浮的踏进了房门。
被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的碧荒关切的拉住了,领主大人水润的眸子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岑行戈一把摸上了碧荒的脸,轻轻摩挲着自家娘子比豆腐还要白嫩的脸颊,“娘子,你是真的吗?”
碧荒:?
然而不等碧荒回答,岑行戈就自嘲切落寞的嗤笑了一声,“我大抵还是陷在那花构成的幻觉之中,只是这幻觉委实不严谨。不过能够在死前再见到娘子和祖母一面,我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只是留下祖母和娘子两个柔弱……并不柔弱的妇人相依为命。”
碧荒:……
岑行戈十分严谨的改了口,喟然长叹,俨然就是一副准备好了溘然长逝的样子。
碧荒认真的想了一下若是祖母遇上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学习能力超强的碧荒抄起巴掌就敲在了岑行戈的脑后。
毫无防备的岑行戈被一股巨力打得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手撑在地上扭过头看向碧荒的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