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鲜血在刀下流出来，赵棣朝小刀看了一眼，然后朝前方的冰人望去。

那是一个原本手中拿着小刀和木头的冰人。

此时这冰人最表面的一层蓝冰脱落，楚云雪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才开始雕刻不久的木头。

赵棣这时才知道，真正的楚云雪其实是这个冰人，而真正的致命一击其实这把小刀。

迎着赵棣迷茫困惑的神情，楚云雪淡淡地说道：“我真正最为厉害的杀招，不是断情剑，也不是神龙王魂术，而是飞刀。从我成为魂客后，扔出去的飞刀并不多，但例无虚发，没有一个还活着。兄长，这才是我的底牌，我已经拼尽全力了，算对得起你。”

小刀刺穿护心镜，没入铠甲，已是扎进了赵棣的身体。而且位置刁钻，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赵棣的表情平静，眼睛却很痛苦，说话的节奏也变得缓慢了许多，显然已是受到致命创伤。

“你……真的很好。”赵棣怔怔地看着楚云雪，就像是在看一件自己看不透的事物。

楚云雪向赵棣微微鞠躬，道：“对不住。”

赵棣道：“我若是死了，朝廷会如何待你？”

楚云雪道：“不知道。”

赵棣道：“我知道。朝廷会嘉奖你，但不会给你任何实际的好事。杨文失踪，你却立了功，杨居正不会让你如意的。或许我的死，反而还会给你带来危害。”

楚云雪沉默。

赵棣叹道：“所以事实上说，你阻拦我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楚云雪依然沉默。

赵棣继续道：“你真是一个天下间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又是神龙王传人。你若是能随我一起举旗，那该是一件多么正确多么畅快的事。”

楚云雪终于开口说道：“但一切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