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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隐已大摇大摆走在前面,晋州府他算常客,轻车熟路。

缓步亭。

亭中早就置起了炭炉,倒也不显清冷。苑中的亭台水榭皆覆上了薄薄雪层,算是南方特有的景致。冬日的青葱翠绿上挂满道道盈白,池塘水面上便也漂浮了零零散散的雪颜。两人随意闲聊,天马行空,卿予就在一旁安静添酒,偶尔问及她的时候才接上一两句。

晋州偏安一隅,永宁侯的爵位更是味同嚼蜡,并未有多少王孙贵族诚心结交。能和商允秉烛长谈的朋友不多,宋隐便是其中一个。

商允和宋隐的娘亲是远亲,算不得近,却特别投缘,儿子更是一脉相承。

商允世袭爵位之后,二夫人联同谋士频频找茬,便是张相让卿予偷偷去了趟滨州找宋隐。宋隐知晓后气极,卿予不知汝阳侯作何手段,二夫人就果真带着幼子搬出了晋州府,声称回乡下的庄子调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那以后,商允才有了安稳觉睡。

宋隐重情重义颇有几分江湖侠气,少了繁文缛节,卿予也喜欢和他相处。每每上前给他添酒,他就嘻嘻笑道:“添满添满,别给商允省酒钱。”

卿予啼笑皆非。

“对了,你何时和卓文攀上交情的?”言罢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卿予不算外人)才又开口:“我听小道消息说,几月前他私下放你出京,殿上盛怒了一月,险些和他闹翻。”

卿予忽而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