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沉默下来,指尖再度在桌角敲了敲,速度反而加快了些,哒哒响了数声后,才猛地开口道:“嘱咐礼部先不必忙碌这件事,压后再说。”
秦捠没多问,领命退了出去。
屋内光色黯淡了些,南窗下的盆栽绿意充足,春日里的雨水都很滋养,几日间就长高了不少。
莹白的指尖落在青翠的枝叶上,纤细的指甲掐着叶根,慢慢地掐出些绿色的汁水,汁水染得秦棠溪满手都是。她慢慢地松开绿叶,凝望早就不干净的手掌心。
她早就不干净了,何必再装什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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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大病初愈后就搬去了安太妃的院子里,说好过生辰的事也被殿下忘了,但她不计较,休息好后就去户部当值。
康平县主不在户部了,不知去了哪里,她找到陈世子问了几句,不想,他也不知道。
户部是人人都想进的地步,金部又是重要之地,少不得有人拿钱办事,明姝都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拒绝几次以后,同僚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切。
明姝不明白,陈郸好心给她解惑:“因为你太干净了,他们谁不收点小钱。”
“原来如此,那我要不要收?”明姝糊涂了,亮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露出苦涩的神色。
“瞧你这个样子也不像缺钱的,可谁会嫌钱多,你改日请他们喝酒便是,又不是什么大事。”陈郸显得很老成,新来的不懂规矩,他少不得要教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