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满地堆积如杂草,都堆在街上,无人敢去清理。前一刻还在你眼前的大活人,可能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活人,死人,交杂一起。”
“当时的县太爷也是个聪明人,见机极快,早早的就带着夫人财宝溜出城去了。”
“满城之中,死人反倒是不如活人多,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不可笑?”
他虽然说着可笑,面上也带着笑意,可言语之间,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还好我命大一些,从那座满是尸体的城池里爬了出来。”
“可爬出来又如何?”
他喝了口酒,目光之中露出些追忆的神色。
“当年的我也是和你一般,即便是比你多了些狠辣心肠,可也依旧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去哪里,该去哪里,我想如何,我又能如何?”
“直到那时我遇到我义父,当时他不过是黑衣教的一个普通教徒罢了。是他把躺倒在路边像野狗一样的我捡回了家中。”
“后来知道了我的遭遇,更是收我为义子,名为义子,实如亲子。”
“只是那时我依旧没有加入黑衣教,总觉得能够就这般安稳渡过此生也挺好。”
杨易终于忍不住道:“难道后来又出事了不成?”
云澜一笑,“自然,世间事,越是妥协,越是。(下一页更精彩!)
想要求个安稳,就越会有诸般万事找上门来。”
“后来啊,有个看上了我义父家的钱财,请了一伙城外的盗贼,将我义父家中杀的干干净净。一门之中皆是鲜血。”
“我生活了几年的府里,鸡犬不留。要不是我当时刚好外出,只怕也要死在这些人手中了。”
悲伤如烈酒,酒水越喝越少,悲伤却是越喝越大。
樽中酒空,壶中酒尽。
杨易起身递给他一壶新打开的酒水。
云澜笑了笑,接过这壶酒水,“所以那时我就知道了,仁义道德,自然是有的,先贤道理自然也是有用的,只是对有些人有用,对有些人无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