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很抱歉。
可不后悔。
秦楼走后,张可意盯着她的离开的方向愣了好大一会,然后回眸,扯出一个丝毫察觉不出笑意的笑:“是因为她吧。”
于年抬眼看她,又低头顿了两秒,然后又抬眸,眼底一片清朗:“是。”
这话似乎击溃了她。
上次他找她来,说“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她不明就里,却也照做了。
她每天都很想他。
想他想到半夜三更睡不着,坐在阳台上喝啤酒。
连续两天撒酒疯后,舍友看不下去了,说“你干脆直接去找他,能在一起就在,不然就他妈一拍两散,总之都比现在强”。
可她不敢。
连一句晚安都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她并非完全受制于他的脸色,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在乎。
她甚至骗他说自己去旅行了。
仿佛这样会姿态高一些,没那么上赶着,好像不是非他不可。
她想,如果这样,他会不会突然不适应,又反过来想找她了?
可到了第三天,她实在忍不住了,明明说好了逛街散心,不知道怎么就逛到他小区门口了。
可都到门口了,她又怂了。
正当她徘徊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说:“可意,你回来了吗?”
她激动地结结巴巴:“我,我在路上。”
“我去接你,见一面吧。”
“不用,我等下自己去找你吧!”她不等他拒绝,直接挂了电话打车最快速度回宿舍拎箱子。
舍友都以为她疯了!
她拖着箱子跑,一路上欢欣雀跃。
那种快乐,难以言喻,只能用夸张的排比句形容——就像小时候被奖励五毛钱,死死攥在手心里跑去小卖部买西瓜泡泡糖;就像高中连上了两星期课,忽然放假,背着三斤重的书包一路跑回家;就像那天他送她回学校离开前说“要不就试试吧”,她边跑边流泪回到宿舍大喊“姐妹们我成功了”!
她这次去见他,就是这种心情。
可上了楼,推开门,来不及喘息,一对上他的脸,她就知道完了。
“来了。”他没什么表情,接过了她的行李箱,侧身让她进门。
“嗯。”她大气不敢喘,进了门,坐到沙发上。
他端来一杯水,放到她面前,然后坐到她对面。
静静的,也不说话。
她想端水喝一口,却发现自己手在抖,于是又放下杯子。
他这才开口:“可意,我们分手吧。”
她那一瞬间脑子里像“哔——”了一声,她整个世界都被一种奇特的耳鸣包围了。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可是理智告诉她,她需要说点什么,于是她就笑了:“不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配不上你的喜欢。”
“我做错什么的话,你告诉我啊,我可以改!”
“不是你的错!”他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可以找到更爱你的,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