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意识地抓着手上的伤痕,直到挠得五指缝里挤满血肉,他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恋爱最后会谈到两败俱伤。他咬紧牙关,也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刚要开口,白若兰拎过药箱往他跟前一摔,抓过他的手,你是这双手不准备要了吗?以后泡妹,手伸出来这么丑,人家是会嫌弃的。
公孙檐猛地一咬牙,紧住口腔里的一块肉,他听见粘膜被失控的牙关压碎的声音。血腥蔓延至整个口腔,恰抑住他的泪意。他使劲摇头,欲要拉回自己的手。
白若兰固执地攥住他的手,是无痛碘伏,知道你怕疼,特意买的,不是上次那种带酒精的碘伏。
公孙还是在摇头,只是手不再瑟缩。
碘伏微酸的药味在空气中散开,白若兰最后喷了点云南白药,拍拍已经拱进怀里的公孙,好了,起来吧。
他没动。
白若兰与他保持这般亲密动作,直到打了个哆嗦,我冷了。
他伸手抱紧她,五指张开,白蚁噬心般疼。
我想睡了。
好。他松开,又在她起身的瞬间再度将她搂紧,声音低到宛如某一种楚楚可怜的动物,不要。
公孙檐,我们这次真的要分开了。她声音中的疲惫堆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