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沉默到赛车场,直到引擎声停止,他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她这边打开门,伸手搀她出来时仍是沉默。
她吁了口气。
“头有点晕,这种马路真是——”抱怨没说完,自己停止,因为望见他暗沉的脸色。
他……怎么了吗?也晕车了?
“霞衣。”
“嗯?”
“我以前是坏人。”
嗄?!她愣住。
然后,气氛沉了下来,感觉上是正在下七月雪的样子。
冷得她发寒,吓得她噤声。从没想到卓然会这么让她害怕过——
“你会瞧不起我吗?”
“我我我……”不知所云。
“你能接受我吗?”
“不、不……”不能先说说你是哪一类的坏人吗?
不能吗?卓然黯然无语,原本扶住她的手掌也畏却的放开。
“上车,我送你回去。”他道。
嗄?“不是、不是要教我开车?怎么要回去了?”
“你怕我。”他不明白她干嘛还逞强?
梁霞衣点头,“谁叫你要说自己是坏人。”
“我说以前!”她是怎么听的?他现在像坏人吗?!
“那、那以前……以前是怎样坏呢?”问完,又怕起来了。
他察觉到她不自禁的惧意。问道:
“你怕某一种坏人是吗?哪一种?”
她结结巴巴道:
“千万……不要跟我说……你当过什么人口贩子或皮条客什么的。我觉得那种坏人最坏最坏了。”
卓然瞪大眼叫道:
“我没有!如果我在道上混到四五十岁或许可能会是,但我十八岁那年就洗心革面了。”
幸好幸好!她放下一半的心,问道:
“那你之前是怎样坏呢?”
“混流氓、飙车、斗殴、吸毒——”
“吸毒!”她捧住脸颊低呼。“现在还吸吗?”
卓然忍耐地问:“我现在像吸毒者吗?”
“我下知道怎样才叫不像呀。”满足人家好奇心一下会怎样?
“我现在连咖啡都不喝。”
“你也太矫枉过正了吧?”难怪上班只暍白开水,还以为他想保护他那口美齿呢。
“我不会再让任何会上瘾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