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既为妻子感到高兴,又有些沮丧,笑道:“此物乃草民内人所制。”
黄月英便上前来,为皇帝演示这新九连环的解法。
皇帝试过,果然欣悦,又令跟随同来的淳于阳与冯玉都试过,这便坐下来,又取了几样童子送来的技巧之物,问时都是黄月英所制。
黄月英看一眼丈夫暗淡的神色,一面向皇帝演示着操作之法,一面笑道:“妾身在闺中无聊,做了这些不过解闷,只能供陛下一时之乐罢了。倒是妾身夫君所做之物,还算有些用处,于百姓有益。”
刘协却不接她后面的话,只笑道:“别看此时还只是一时之乐,研究光大之后,谁敢说于国于民无用呢?”
黄月英笑应了,用眼神示意丈夫开口。
诸葛亮明白妻子的意思,这是叫他接住话题,引到他自己身上,但这难免……有失身份与气节,因此还在犹豫。
就在这么片刻,皇帝已是起身,谢过两人后,高官从人相伴,如昨日一般,便又离开了。
诸葛亮对上妻子的目光,恐怕妻子责备,先道:“我看陛下是无心政事的,专在这些逸乐之物上下功夫。”
黄月英压下怒气,自己慢慢玩起一人制的棋子,也不跟丈夫说话。她倒也不是那种逼着丈夫出人头地的妻子,而是因为身在局外,看得清楚,丈夫心怀抱负,皇帝先前亲自登门,原是有意俯就的。这两次皇帝打着旁的幌子前来,也是有意驯服她的丈夫,毕竟他丈夫与原刘表一系的关系摆在这里,若是丈夫不能完全投诚朝廷,皇帝也不能放心用人。若是这等两相有意的好缘分,因为一点小事情错过了,岂不可惜?
诸葛亮见妻子闷头下棋,他呆坐片刻,说服了自己,坐过去,道:“都是我的错。若陛下还来,我再不犹豫了。”
黄月英自己心里已经理顺了,但此时却不能告诉丈夫,若是把实情告诉丈夫,丈夫这口气泄了,到时候反而是皇帝要信不及了,因此只道:“事不过三,皇帝已来了两次,谁知他还会不会来第三次?皇帝若是不来,你又如何见他?”
诸葛亮哑口无言,讷讷道:“我若是求见,陛下想来不会……”拒绝吧?
黄月英睨他一眼,道:“夫君好大的脸面。”见诸葛亮面红耳赤,这才噗嗤一乐,笑倒在丈夫怀中,又道:“若陛下果真不来了,你去求见,岂不是更折脸面?”
诸葛亮拿自己这促狭的妻子没办法,被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此刻搂了她无奈道:“那也都顾不得了。”这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而另一边冯玉与淳于阳陪着皇帝出来。
冯玉笑道:“臣方才看着,那黄夫人分明是有意引出她丈夫的,陛下既然早有意要用诸葛亮,怎得却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