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有些重了,她被吓到,惊愕地张着嘴,望着身前面色阴沉的男人。

程恩恩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但这个样子的江与城,不是这段时间对她关心又爱护的江叔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她耳边说出“再让我看到你乱跑,打断你的腿”的黑社会大哥。

这种抑制不住想发抖的恐惧感,已经很久不曾有过。

程恩恩有点害怕,她直起身想从他身侧跑,江与城抬起右膝跪在沙发上,截断她的去路;接着左手往沙发背上一撑,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与沙发之间。

他俯下身来,程恩恩便反射性往后靠,后脑勺紧紧贴着沙发。

她不喜欢酒气,和烟味一样讨厌。偏偏此刻那味道前后左右将她包拢,像一个透不过气的密闭的匣子。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程恩恩不敢注视,惊慌的视线盯着他微微发皱的衬衣,求生本能让她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硬要说的话,只有昨晚,那道题听他讲了十分钟还没搞懂,被他敲了一记爆栗说:“专心。”

难道是因为她太笨了生气的吗?程恩恩欲哭无泪。

下巴忽然被捏攫住,江与城捏得很用力,程恩恩吃痛,被迫随着他的力道抬起头。他的脸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眼底沉得像暴雨来临前遮天蔽日的乌云。

“后悔了?”

他一开口,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哑得厉害,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分辨不出究竟是不虞还是消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