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至衍脸上神色明晦不定,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样久,他才终于转向沈母,低声道:“阿姨,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他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沈恪,“我和他说会儿话。”
沈母不疑有他,对席至衍点点头,又笑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放心。”
沈母走了,席至衍又看了眼坐在房间一角的拉丁裔护工,没吭声,在沈恪床前坐了下来。
大概是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沈恪想了想,说:“谁到你面前说我的事了?”
警方这边并未将伤者的信息泄露出去,国内那边沈母也是极力瞒着,不知道席至衍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
席至衍抬头看他一眼,“我找你有事。”
沈恪这时终于察觉出气氛的诡异来,他没出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席至衍盯着他看了数秒,突然问:“怎么被打伤的?”
这事情沈恪没想瞒,也瞒不住,他想了想,便说:“我过来看桑旬,正撞上枪击案。”
其实席至衍早将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了,这么一问不过是想从沈恪口里听到而已。
“帮她挡了一枪是吧?”席至衍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冲沈恪竖了竖大拇指,“英雄。”
他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沈恪听见,不由得变色。
沈恪终究还是平静了情绪,他沉声道:“你和她已经分手了……帮她挡枪的人是我。”
顿了顿,沈恪莫名笑了一声:“至衍,你这样没意思。”
“没意思?”席至衍站起身来,表情森冷的俯视着半躺在床上的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