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铭笑着点了点头,低落了一天的情绪总算是慢慢收拾起来了。
抬眼迎上了江碧溶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他知她担忧他,于是又走过去抱了抱她,“阿溶,别担心我。”
“嗯,我没有。”江碧溶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连忙又咬住了嘴唇,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顾聿铭放开了她往浴室走去,顾大吉屁颠屁颠的跟过去,被他用脚轻轻推出了洗漱间的门,于是扒着门呜呜的叫唤起来。
“顾大吉,你过来。”江碧溶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招手让它跟自己走,“你爸那二两肉有什么好看的,咱们睡觉觉去。”
隔着一扇门,顾聿铭脱了上衣赤着脚站在镜子前正准备洗脸,听见她跟顾大吉说的话,挤洗面奶的手顿了顿,视线往下移看了眼自己胸口。
这是只有二两肉?江小姐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罢。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是让顾聿铭感到意外的是,卧室的灯刚刚熄灭,他就听见江碧溶问了一句,“顾聿铭,你以前会不会还总想起你爸妈?”
顾聿铭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顿了顿。
“可是我会”江碧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细细的,“我老是想起他们,我以前每周去的时候,睡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都在梦见他们,后来慢慢好一点了,就觉得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得够久了,开始淡了”
她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这次变成了面对着他了,“自从你跟我说过那蹊跷之处后,我又梦见他们了反反复复的,都是在灵堂的时候,到处都是黑白的”
“阿溶”顾聿铭侧着身,将一边手臂伸到她的颈后,小臂轻轻一抬,她的头就靠近了他怀里,“别想了,伤神。”
江碧溶无声的笑笑,你看,道理谁都懂,却又偏偏无法做到。
她轻声地问了句:“顾聿铭,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妈妈是怎么没的?”
顾聿铭一顿,许久之后才艰涩的开口,“她啊、是被一把匕首从颈部右侧刺入,贯穿了颈部,从左侧出来,扎穿了颈动脉死的,心尖搏动处还捅了一刀。”
这是后来他成年以后,自己偷偷从当时的旧报纸上查到的说法,说凶器是一把单刃匕首,但是刀尖的部分却是双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