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行不通的,因为一般签署重要契文时双方必定会邀请一位有一定地位言论权的人物在场见证,若你收了对方契定一事板上钉钉,若想不作数亦可,那你就将契定如数还给别人。

可契定早在陈家堡暴动那一夜被洗劫一空,让陈父拿什么赔付给别人,如今简直是两头难。

陈白起蹙眉:“你卖私田之事亦不过几日,如何会传入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溏褚氏耳中,卖田之事本属你与买家的私隐之事……”

陈父一听这话,更是心虚地压低头:“其实你之前问我没说……当初卖地之人便是褚氏在中牵线,他们便是见证人……”

陈白起面容一滞,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沉寂着漆黑的眉眼,纤纤玉指漫不经心于苇席纹路上划动——只觉一切头绪终于连成一条线了。

妩娘劝卖,易契,暴动,北溏找上门,退婚。

这褚氏便是设了好大一个局在等着他们。

陈父被陈白起一直不喜不悲的沉默态度而弄得精神紧张,一头汗湿如雨下,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良久,陈白起看向陈父,叹息一声:“父亲,我们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