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或许是觉得一切都即将到达尾声,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了。

他好像并不曾与蔡、赵两国有过什么特殊联系,更不曾在言语中透露出这一点,在这种繁乱又复杂的环境之中,她一直受着他的监控,那她是怎么找出蛛丝马迹的,着实令人感到好奇。

陈白起深深地看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她静默了一会儿,垂落双睫,神态静谧而美好,如夜水中清泠的紫衣睡莲。

“先生可愿告知,这北外巷子内居住的人,究竟是何来历?”

后卿目光在她的面目上停顿着,那像黑染一般的眸子浅淡缱纭,与她先前一般,但笑不语。

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婆娑遭到陈焕仙摄魂后,问他的话。

婆娑道:先生或许不知,先生常年修习阵术与领悟天道地玄之术,通身气派可通鬼神,这世上能够与先生如此谈话如常之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第一次与先生见面,这陈焕仙瞧着不过一介寻常之人,尚不及弱冠,然此人为何却能够一身淡然处之,这究竟是无知还是……无畏?

若其人是无知便罢,倘若是无畏……望先生定不可对此人松懈防备!

松懈,防备。

累得让婆娑如此苦口婆心地来劝他。

回忆起此事,后卿仍觉好笑与不解,难道在他们的眼中,他对这个“陈焕仙”,当真是另眼相待到令他们都感到了需要提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