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午后,府中便派人来,来者是一个挂着黄铜牌的管事,年约十八、九岁,他穿着蓝布衣,站在六步台阶之上,目光傲慢又刻薄地打量了陈白起几眼之后,便掉转头,吩咐门前守卫将人带去考核,便步不停歇地离开了。
守卫躬身听言,等管事离开后,便让陈白起跟着他入府。
“第一关倒是过了,接下来便是考核。”
狗二一直“低眉顺眼”地跟在陈白起身后,他本忐忑陈白起的拜帖怕石沉大海,但见那黄铜牌的管事来了,便心知事成了。
陈白起跟在守卫身后几步开外,与狗二小声说着话。
“方才那人是谁?”
“那个腰挂黄铜牌的是田府三等管事,这田府大事儿也多,连管事都分三等,一等是紫铜牌,二等是红铜牌,三等乃黄铜牌,方才那人便是专管考核事项的管事,有领人、引荐跟捧杀权力。”
“一个三等管事,还有棒杀的权力?”
“可不是嘛,这田府的一个管事可比一些小吏大夫更威风,不过,孟尝君历来对他门内的食客十分优待跟亲厚,你若能入了他眼,这些管事可不敢丝毫怠慢。”
陈白起想起一事,道:“你当初是怎么有了考核权的。”
她发现,还真不是跑门前一站,说自个儿有什么什么能力,便能够随便入府的,而这狗二却这般顺利地进行了考核,虽然最终败在了考核内容上。
说起这个,狗二便嘿嘿一笑:“狗爷我拾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士人的名帖,这才得以进府考核。”
陈白起倒是听出那个“拾”字怕得换成一个“偷”字吧。
“这考核若通不过,是否都得被捧打而出?”
狗二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坦然,不似害怕也不似犹豫,方小心地措词道:“若考核不过,便会被认为是骗子,呃,都会被捧打而出,不过……这只是一种形式罢了,你瞧我,其实伤得不重的。”
他其实多少怕“陈焕仙”退缩,他还想靠着她混进田府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