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失,聚与散,忧与患……一切不必硬强求……且听我一曲流年如歌。

姒姜听着她为他而浅吟低唱的曲,优雅的曲调让他逐渐平静了下来。

那悠扬的歌曲随性而淳朴,像是谆谆的教诲,又像是娓娓的谈话,婉转而动听,一直唱到了他的心里,又从他的心里唱了出来,然后便弥漫在了整个庭院。

门外站得笔直的守将、树梢探头探脑的鸟雀、风拂沙沙漏光的叶片,庭院深深,一腔雅调出自何人口中无人见,只闻风风韵韵。

姒姜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看前面的“少年”背影,嘴角不知为何,缓缓露出一丝模糊却又忧伤的笑容。

而“兽园”的一座假山后,此刻正站着一人,他静静地听着飘荡在空气中的曲调,半是享受半是迷茫地眯起一双媚长而阴凉的眸子。

“少年哟,你莫忧啊……”

“得与失、聚与散、忧与患……一切不必硬强求……”

他跟着她一块轻轻地哼唱着。

他笑了。

没出声。

却笑得歇斯底里。

“不必硬强求……”他反复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琥珀色泽的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准备“破茧而出”。

——姒姜,你终于出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主公,肉肥汁多的丞相

时值午后,沛南山长便去了一趟雍宫向秦王赢稷请辞,赢稷自感意外。

以为昨日沛南山长答应下墨家一事必会留下,却不料他执意返齐,他自然一番挽留,然沛南山长态度坚决,并声称此事已交由弟子焕仙全权处理,齐中有紧要之事需即刻返回处理,若有事他亦会提供协助,翌日天刚亮便驭车准备出城。

赢稷因身带重伤,自不便出身送人,只从宫中调来十名骁将一路护送,而相伯先生则常年赢弱,使木轮椅行动不便并没出现,便唯有陈白起、姒姜与稽婴前往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