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飞狐不与他们多言,直接越过他们穿堂而去。

姬韫上前一步,却见前方的石门“砰”地一声重新关闭上了,他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朝内躺着的纤瘦背影。

他垂落睫毛,袖下指尖节紧攥,神色像孤寂的冷白石像,光暗阴转。

第二日,飞狐又来了,陈白起这次倒没有无视他,而是靠自己的力量慢吞吞地坐起了身,她看着他端来一碗肉糜粥跟一碗绿褐色的膏药,还有一叠干净的麻纱布。

陈白起随意瞥了一眼,便知道他这是准备给她的烫伤换药了。

他将东西放在床上,然后打量了她一下,视线尤其在她那缠满了白麻布的手与腿上放置最近。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端起一碗粥,动作熟捻又轻柔地给她喂了一碗粥,陈白起知道自己的状态,她没有抗拒,而是任他像小宠物狗一样地喂着自己。

他喂着,她则抽空看着他。

他脸上的彩绘又换了一张,这次换了一张以墨、蓝、紫色的暗郁色脸谱,若之前是一张中性而颜色斑斓的女性面谱的话,那这一张便是一张刚硬金刚目的男性面谱。

这令他的神色自带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没有说话,好像在换了一张黑沉的脸谱之后,连他的性格都一并影响了,在他准备动作给她脱衣服时,陈白起却抬起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