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翟却不与应和,他自有他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将胸溢的激动之情暂抑下,眸色用力,语气忱重道:“楠衣,你们相识虽短,我虽年长你稍许,却敬你之能,服你之人,因此……”他声量逐渐放低,喉中滚动几下:“我将我一生之重暂托于你顾看,望你莫要负我之托。”
勋翟这一路以来待谢郢衣都是极为亲切友善的,这种“亲切友善”不是对任何人,至少他待牙索的态度不过是冷淡客气,以他的身份而言,这种态度哪怕是存有利用拉拢皆过了,这只能表明勋翟是真的对谢郢衣这个人合眼缘,性情相投。
谢郢衣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他这人虽然冷清性漠,但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人待他以诚,他自不会以怨报之。
“翟兄放心,你的事尽楠衣所能。”他迎着勋翟那双认真慎重嘱托的眼道。
勋翟怔松一瞬,继尔笑开了:“如此便行。”
两人跟打哑迷一样地讲着,无需他人明白含义,只要对方心知肚明即可。
禾真上人那厢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便看向谢郢衣的方向,那个浑身散化着淡淡冷漠气息的青年背光而站,头发以木簪束起,皎洁如玉树,她眼神不禁迷离了起来。
“禾真上人,如此盲棋已破,该你遵守你的承诺了。”勋翟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唤醒了禾真上人的神智。
她眼神动了动,见他们似叙话完了,便掩饰性地勾起一撂发丝缠于细长指尖,眉眼笑开道:“自然,却不知将军打算送哪三人进死地?”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反悔了,她暗忖着,大不了先将这三人伪装一番偷偷藏于族中数日,待那勋翟取回厚土蒲回,便利落地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