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着,一个带奶娃没实权的太傅,她要,那就给她!
只望她以后能不悔此时的决定,她一个小女娃当真以为混官场如此简单的吗?靠蛮力,不用靠脑子?呵,天真。
没有背景来历的她,也没有君王的扶持,哪怕真拿个太傅给她当,她在秦国也只能是独木难支,迟早翻船。
如此一想,大臣们都是一下不急了,内心刹时稳得一匹。
感觉到了大臣们的态度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赢稷也早料到了他们会有的反应,方才他的那一番话明着是说给陈芮听,但实则却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时日无多,他考虑过很多事,也将身后事一一安排了下去,国家的事,他托付给了左、右相,还有稽婴他们,他是放心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那稚儿。
他儿命苦,刚出生不久便没有了娘,如今未满周岁,连他也要走了,仅剩下他一人留在世间禹禹独行,他一念及此,便满心揪痛,眼眶发烫。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会将他看重,有谁会一心一意地庇护他至长大成人?
他一直苦苦支撑着,他一直不肯咽下这口,或许……就是为了等她吧。
他自昏迷醒来之后,听到身边的人讲了很多的事,关于他如何中了毒咒术的事,关于稽婴捕杀了施咒之术,关于她与小乖的事。
不论她将孩子送回来的这一桩事,她前前后后地救了小乖三次,而这三次都不是一句顺手为之可以囊括的。
第一次,漠然旁观的她插手了咒术一事,以己身渡小乖苦厄,替他承受了身寒之苦。
第二次,稽婴一心为救他,或许也有迁怒是小乖害他中咒,失了智设下毒阵欲将施咒之人与小乖一道射杀,也是她追赶及时,在万箭之中将他救下,听闻当时她被箭头划伤了几处,却紧护着孩子不伤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