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看着她,嘴角禁不住向上场,他想表现得冷静一些,但越想掩饰越遮掩不住。

一段时日的煎熬,他如春山之光化雪,心底因藏有一个人,说不得,想不得,日日辗转反侧,便那是冰峭傲骨都磨得没了棱角,只想以最柔软的一面来待她。

“我猜着你该是这两日来咸阳,倒也没想到,刚来等头一日,你便来了。”陈白起自己也觉得就挺突然的,由于这几日相伯先生去了雍城不在朝中主持朝会,所以她早上便能腾出时间来专程接他。

谢郢衣却幸庆道:“那就好,没让你等空。”

陈白起却偏了偏头,笑眸轻眨:“空等也无妨的,你是我的好友,亦是我请来的贵客、帮手,这样的诚意我该让你看到的。”

她的话就挺直白了,除了那一句“好友”他听得不太顺耳之外,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欢喜。

谢郢衣抿了抿唇,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底有一股火燎似的冲动,他忍不住问道:“我、我知此时问这个不太合适宜……”

他心底的火像一并烧入了眼中,看得陈白起一怔,一种无形的炙热从他身上包围过来将她笼罩。

“但请见谅,你且勉强听听,你走之前曾说过,你会好好地考虑我们之间的婚约,那现今,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白起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若是巫长庭问,她随口也就糊弄过去了,但她的确承诺过他此事,若出口必践言。

她见旁边一直没走的校尉,他转过头假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模样,但实则她知道他在听。

她道:“这处不便说话,你承诺过你便不会实言,只是有些事我还需与你私底下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