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沛南闻言一怔,他似用很费解又缓慢的语调问道。

“你读过?”

嗯?

这反应好似哪里不对啊?

陈白起立即反应到或许哪里有些不对劲,她暗压住眼底神色,伸手从陈牧手中将木匣子接过:“陈芮方才随意一眼,只觉这册简的启封名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样子。”

似没听到她模棱两可的辩解,百里沛南阗静又若有所思地将话讲完:“这是樾麓书院的藏书,除特定亲传弟子外,从不外传。”

陈白起手臂顿时一麻。

她哪知道这简册有这等来历,想当初她水涨船高,当了山长的亲授弟子,她在书院内看书从未有任何禁制,还不是满院的藏书想看便看了,全都对她开放,是以她并没有意识到藏书中哪一部分是有特殊性质的存在,倘若真如山长所言,这藏书她一介外人便“不该”读过了……

陈白起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内瞧上几眼,便一脸不好意思道:“看岔眼了,这等樾麓书院的珍贵藏书,我哪有机会品读。左相对陈芮的拳拳之意,临别赠书弥足珍贵,陈芮便却之不恭,在此多谢左相了。”

她将木匣交给随从,便向他下揖。

百里沛南施然优雅还以一礼。

“我便不如左相那般送礼文雅了。”稽婴此时不阴不阳地出声。

他的伤势还没有好全,面色仍带着几分青白病气,若论两人私底下有什么深厚交情,那好似也真没有,但他却肯带着伤跑这一趟来送行,也不知道他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