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飞出金身内部，回头想要窥探金身的真容。

秦淮将距离拉远，金身的真面目也逐渐暴露在他的眼中。

不是九龙门从前那位斩龙的老祖，不是青州皇……

也不是秦淮。

而是一个无面金身像。

“金身佑青州，可观众生相。”

秦淮突然喃喃，随即笑了笑，“可以是青州皇，可以是斩龙老祖，也可以是我……”

这金身与气运真龙其实殊途同归。

只不过气运真龙代表的是一地一州之气运。

而金身……

是可成王成皇的气运。

民心之所向，生灵之期许所化。

“我懂了。”

他再度走入金身中。

轰！

仿佛灵目洞开。

整座青州之景，被秦淮尽收眼底。

而下一瞬，

在秦淮的目光之中，一颗颗经验球掉落。

又被秦淮捡起。

大量的经验开始从青州的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

西鼎州。

万千炉火马力全开。

蒸腾的血气遍布苍穹。

山头上。

姚永飞看着盘坐在那血色云海之中的身影，神色平澹无波。

不知过了多久。

那云海中的男人才缓缓站起身。

一步跨越半空。

出现在姚永飞的身边。

“何时？”

一身白袍，儒雅随和的男人轻声开口。

只不过他周身的异象，却与其格格不入。

漫天的血气与其藕断丝连，在半空中拉出一张狰狞的魔鬼面容。

仿佛张开着大嘴，鲸吞着一州气运。

“师尊，秦淮死了。”

“青盟被九王屠灭。”

姚永飞开口。

“消息可靠吗？”圣心教教主脸上并无多余的神情。

“千真万确，青盟的天骄正在被追杀，我们的人亲眼见证了乐继安的败亡，被天夜王诛杀在旧地。”

“可惜了……”

圣心教教主喃喃道。

“六大王族在大幽根深蒂固，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那秦淮的思路没错，天赋也够。但奈何六大王族不会给他们成长起来的机会。”

“而且三宗实在是太怂了，血性早就被磨灭了。连这种机会都抓不住。”

圣心教教主虽然语气平澹，但字里行间的冷嘲热讽却清晰可闻。

“倒是那位道子张有忌，颇有胆识。”

“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姚永飞闻言，顿时精神了起来。

“师尊的意思是……您要成了？”

“那位龙族先皇在青州的一战让我顿悟了，牢笼是可以改变的。”

“只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

“什么代价？”姚永飞不禁问道。

“此生无法真正踏入真皇之境。”

姚永飞的神色一僵。

“就不能等等？我们还有时间啊师尊。”

“不能再等了，祖血的出现变数太大，若真让六大王族再度诞生出新皇。又是一个万年人族无法翻身。”

】

圣心教教主神情平静的，道出一个惊天秘密。

“当年我便预见到了，这是人族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才修改了圣心尊法，改为血心尊法……让人族有一战之力。”

“不，准确的说是让我有一线生机。”

“那些贪婪者也好，坠落者也罢，又或者是在血心尊法下无法忤逆的顺行者……”

“他们死了也好。”

“人族想要翻身总要付出代价，相比于整座人族再度被奴役万年，区区几千万人，数亿生灵也只是小事。”

姚永飞默默听着，死死攥着拳头。

今日，

师尊的话似乎格外的多。

“到时候，我将背负起全部的罪名。”

“等我斩灭异族之后，将有一个叫姚永飞的少年，斩杀恶魔，引领人族走向光明的未来……”

姚永飞听着圣心教教主的话，泪水决堤，却不肯发出一声响动。

“快去修行吧，切莫怠慢了。”

“否则你到时候若压不住下面的群雄，恐怕又将掀起一个动荡的时代。”

圣心教教主挥挥手。

随即转过身，

朝着天穹再度驶去。

他口中低声呢喃着，“可惜了秦淮那群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