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打紧,都不打紧,人在就好,她一切平安的就好。

“这位姑娘是与元少侠一起下山来的,直奔我这客栈,就住在楼上,我记得真真的。”

掌柜回想着,时隔多年仍然对那段传奇经历啧啧不已:“那可是元少侠第一次带个姑娘,那姑娘也不知道在雪山经历了什么,衣不蔽体的,下山时候还披着元少侠的衣服,脸上遮着张男人帕子,她掀开帕子的时候我悄瞧了一眼,哎呦可怜啊,那脸上都是伤,还白——”

“咔嚓。”

掌柜唏嘘声戛然而止,他眼睁睁看着坚硬的瓷杯在青年手中湮没为灰,青年垂着眼,清癯的侧脸,一寸寸凝上骇寒的冷峻。

所有人只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怖威压瞬间罩顶,他们惊恐瞪大眼睛,可是身体像是被什么生生扼住,一声不能出,一动不能动,整个热闹欢畅的酒楼竟一瞬死寂如坟。

这种诡异的情形不过转瞬就消失,客人们惊魂未定地瘫坐在椅子上,恐惧地彼此面面相觑,下一瞬不约而同站起来,一声不敢吭都疯了似的往外跑,没一会儿整栋酒楼的人愣是跑了个干净!

江无涯缓缓吐出一口气,掐了掐发疼的额角。

“抱歉店家,扰了你的生意。”

江无涯恢复平静,转向抖如筛糠的掌柜歉然说,把装满珍宝的盒子推过去:“这是补偿,店家还记得有什么关于她的事,劳烦再与我详细说说。”

掌柜直打哆嗦,心里后悔死,看这位大人言语和善,谁想到发起飙来这么吓人,可是看见江无涯竟然向自己道歉、还把那一盒子珍宝都推过来,不像是迁怒的样子,他才又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