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低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苍通之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叹气,又更生怒意,指着奚柏远怒喝:“但凡你在那个女人之外,能有半分顾念剑阁、顾念你儿子顾念你这个嫡亲的弟子,你都不会无所顾忌干出这样的事!”

奚柏远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慢抬起头,望向门外的方向,忽然道:“师兄,我有话想与他说。”

苍通之冷冷:“你想与他说什么?你还有脸与他说什么?”

奚柏远却笑了,那笑容有道不清的古怪。

“师兄,他是我的弟子,你说我想与他说什么。”

奚柏远哂笑:“即使你要抓我回去,总不能让我们师徒说一场话都不行。”

苍通之看着他,站起来往外走,顿住脚:“柏远,我不能不让你说话,但是我要你记住,你沦落至此,是你自己造的孽、是你自己选的,不是他的错!

“即使真要掰开了论,也是你这个做师父的先抛弃他在先!”

苍通之说:“他站在剑阁这边是为公正、是为大义,是对的事!他自己也有满腹苦楚,他憋着不说,是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是他要自己扛,却不代表他不苦。”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

奚柏远说:“我真的没怪他,也不会迁怒他,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如此最好。”

苍通之看了看他,忽而叹气:“柏远,无涯是个好孩子,他无比的出色、他比你更出色,剑阁的未来要由他来撑!我不怕告诉你,他现在比你更重要,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奚柏远看着苍通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听见院落里低低的短暂交谈声,片刻后,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