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左右为难,赔着笑:“公台,这……”
“童言无忌,吕公何必放在心上。”林氏忙出来打圆场,“小儿知道什么,斗一斗嘴也就过去了,较真做甚。若说无礼,漪如也不落下风,若要罚,漪如也该一起罚才是。你我两家能在扬州相逢,乃是善缘,当以和为贵,怎可被小儿争执扰了兴致?”
“此言甚是。”容昉也道,“重阳老弟莫动怒,小儿吵嘴计较做甚,快快坐好,再不用膳,饭菜便要凉了。”
吕缙的脸色这才好转些,看李霁一眼,道:“方才之事,便是你父亲在此,也
不会轻饶,下不为例。”
李霁小脸绷着,少顷,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嗯”一声。
容昉也将漪如按在身旁,道:“看你义兄,知错就改,你也该学一学。方才是你先挑起的事端,快认个错。”
漪如撇开头。
容昉正要说话,吕缙忙道:“罢了罢了,说好了不与小儿计较,伯光兄又责备她做甚,用膳用膳。”
两边一阵寒暄,重归和乐,吕缙和容昉又说起笑来。
漪如吃两口菜,余光向李霁那边瞥去,忽而见他也正瞥着自己。
目光相触,他随即收了回去,一脸不屑。
漪如在心里轻哼一声,把一块鱼扒拉到自己碗里。
这一番斗嘴,虽是闹得不愉快,但容昉和吕缙显然并不曾放在心上。
大船沿着运河,一路开出大海。水面陡然开阔,风光壮美。
容昉夫妇每日和吕缙坐在船楼上饮茶观景,谈古论今,颇是愉快。而他们每每坐在一起,必定要将漪如姊弟和李霁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