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们风字营,打是能打,而且,而且晚打不如早打,只是咱们的军力,若是鞑子们全力反扑,有不会打得比较吃力?”
云青山觉得鞑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情,只是鞑子积威已久,而且,他们的地盘远远比风字营大得多,这一旦打起来,动员的人力,物力肯定和风字营不是一个档次的,他有这个担心,很是正常。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天下事情,哪里有如此轻易就办成的!”陈敏之冷冷说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咱们风字营不成,再说了,鞑子军力强大于我又如何,别忘记了,在辽东,还是数十万大明官兵在虎视眈眈!”
“好了好了,好好说话!”余风听到陈敏之调文,有些腻味,他这个秀才,可是空有其名,像陈敏之这样一句一句往外抖书包的本事,他可没有。
“即便我们拿下熙川,再朝着北边急进,渡过江,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西路军怎么办,眼睁睁的让他们被鞑子吃掉,若是西路军失利,鞑子兵锋指向新义安,新义安不见得挡住着,鞑子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
余风脑海里,甚至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两支军队,沿着两条相反的路线,攻城拔寨打得热火朝天,一想到这副情景,他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战,他这点坛坛罐罐,辛辛苦苦的积攒下来,这么一下子被人砸的稀巴烂,他可是有些吃不消。
“大人,若是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有了纠纷,双方到对方家里去打砸烧抢,你说,是穷人心疼,还是富人更心疼些?”陈敏之玲珑剔透,一直对着余风察言观色,余风此言一出,他就略略猜到余风心里在担心什么了。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富人,穷人家里的那些破烂,有什么好惦记的!”余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到,话一出口,他猛地一怔,反应过来了。
是啊,他有什么好担忧的,和清国相比,风字营就是一个穷人,而清国这些年坑蒙拐骗打造烧抢,那家底子,说是地主老财还差不多,他一个地主老财如果不心疼的话,他有什么好心疼的。他的所失肯定要远远小于所得,如果清国真的出此下策,或者是那带兵的将领昏头昏脑蛮干的话,他就是以这熙川为据点,再开创一番局面,也是简单之极的事情。
陈敏之含笑看着余风,有些话,他说了不算,要余风想通了才算。这些年的接触,自己的这个主公,虽然没有什么惊艳绝伦的大才,但是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的有分寸有把握,而且,眼光也是毒辣的很。他相信有了他稍微点拨一下,余风很快就能够想明白之间事情的利弊得失。
“我倒是有些目光短浅了!”余风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整个思路都清晰起来,在当前来说,陈敏之的建议,无疑是最符合风字营的利益的,小失大得,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上位者,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大人是心系全局,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为大人拾漏补缺,乃是职责所在!”陈敏之谦逊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云理事!”
“在!”
“我军拿下熙川,要多长时间?”
“三日之内,属下恭请大人进城!”云青山回答道,若是体恤士卒,不蚁附攻城的话,这个时限,的确不算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