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遵从他妈的教诲，在他妈走后的时间里，还是说话的时间多，笑起来的时间少。

而郁锋的笑容，通常都是很淡的，以前的时候，大人总说他腼腆，实际上他不是腼腆，只不过不习惯放声笑。

两人颇有点冰释前嫌的意思。

宁跃道：“行了，我去睡觉了。”

他也没问郁锋为什么失眠，因为他连自己失眠的原因也没搞清楚。

不过他知道，两人对于白天的担忧是一致的，但也同样没怎么把它当成一个真正的威胁。

“等等，”郁锋叫住他，“宋姨最近还好吗？”

宁跃僵在原地。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郁锋一眼，抿了下嘴唇。

“上次去送你弟弟，应该进去看看她，不过那时候太晚了，”郁锋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有呢么一点点的轻柔，“帮我给她问个好吧，好久不见了。”

宁跃喉间仿佛堵了什么东西。

半晌，他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果决道：“她三年前去世了。”

郁锋看向他，眼中的从容在瞬间瓦解。

这可能是第一次，他在宁跃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显得有点错愕。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夏季的风都体会出几分凉意，郁锋低声道：“抱歉。”

“又不是你让她生病的，没什么。”宁跃快速道，“我真的去睡觉了。”

以前的时候，郁锋和宋悦茜的关系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就是正常的继母和继子的关系，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内里的生疏始终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