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仍然没有哭。

她保持着冷静的模样,将纸抽拿在手里,一张张递过去:“所以,我是怪你的。当年你找到我的时候,不是刻意去找我,是碰巧遇到的吧?”

施玉浓擦眼泪的动作一僵。

“我知道。”韶音移开视线,耸耸肩,“所以,我有一点点怪你。”

顿了顿,“但只有一点点。”

如果当年施玉浓没回去,没找到她,或者发现了她但没带她走,她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那个男人死了,家里的债还清了,她如愿读了高中,靠着奖学金、助学金、打工费,她能够养活自己,努力拼一个灿烂人生出来。

所以,她唯一怪施玉浓的地方,就是她后来明明过得好了,却没有回来看过她。

“妈妈错了。”施玉浓已经没有颜面再面对女儿了,头垂得低低的,懊悔无边。

韶音却不是跟她算账的,她没有这个意思。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那个混蛋才是最该怨恨的人。

要怪,就怪徐青明,是他的出现,不讲道理,也让她的人生变得没有道理。

“如果你想补偿我,就给我买一套首饰吧。”她状若轻松地耸了耸肩,“后天的慈善晚宴,我要拍卖一幅画,到时候你带我去。”

施玉浓听了,连忙点头:“好好,妈妈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