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在麻醉效果消失后,清醒过来。

她摸着眼睛上缠的纱布,既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阿霖,等拆线后,我就能看见了,是吗?”

牧月霖的左眼上,也贴着纱布。

他脸上毫无表情,近乎漠然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夺走了他一半视力的女人,骗子。

“阿霖?”她仰着头,双手向前伸着,“阿霖,你在吗?”

牧月霖看着她无助探索,听着她的声音从期待、兴奋,到不安、惶恐。

“我在。”他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伸出手,任由她握住。

韶音松了口气,说道:“刚刚叫你,怎么不出声?你太坏了,趁我看不见,就欺负我。”

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样柔嫩,令人忍不住想破坏。

牧月霖的眼神深了深。从前,他害怕碰坏她,一直不敢碰她,把她当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里。

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不值得了。

“牧月霖!”一个女人的尖锐声音,忽然从病房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身看向门口,瞳仁一缩:“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乔云梦。

打交道这么多次,只靠听的,韶音就辨认出来。她一下子攥紧牧月霖的手,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