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就说自己跟另一位当事人的家长在一起,等会儿第三个小朋友的妈妈也要来,不如就在餐馆约见一次,省得麻烦。

然后胡家爷俩就来了。

爷俩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都是粗粗大大的模样,活像大小号。

只是如今当爹的中年发福,横向发展严重,啤酒肚都快把衬衣扣子撑开了。

他夹着个公文包,脖子和手指上都带着明晃晃的金货,皮带正前方也结结实实镶着一个巨大的h,生怕人家看不见似的。

“您就是写《星星》的柳作家呀,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胡有才眼睛一亮,热情洋溢地走上前来,抓住柳溪的双手用力要晃,一身肥膘也跟着抖,“我是个大老粗,最崇拜你们这些文化人了,太了不起了。”

柳溪难掩尴尬,“……幸会,您过奖了。”

他写的是《黑星》啊。

连书名都记错了,算哪门子久仰幸会?

而且……

他下意识看向廖初,这毕竟是在人家店里,冷落了主人可不好。

然而廖初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还想给胡有才点个赞。

他今天经历的尴尬和热闹实在太多了,直到现在,脑袋里还像有一百八十只鸭子开运动会。

吵得脑瓜子疼。

胡有才还在滔滔不绝地表达敬仰之情,柳溪已经快维持不住干笑。

他向廖初报以求助的目光。

后者接收到,然后……转身走了。

柳溪:“!!!”

友情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溪才勉强成功插话,“耀祖爸爸是吗?咱们坐下来说吧。”

胡有才很遗憾地看着对方抽回去的手,十分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