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一言不发地喂顾千霄喝药，顾千霄叹了一口气，愧疚道：“是爹不中用了，如果不是世子为我挡了一箭，他的眼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爹，你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有他，兴许也不会有人追杀你们，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就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了。我想他也没有怪罪你，其实他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他那眼睛瞎和没瞎都没什么区别。”顾嫣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呀，就是太任性了，有时候在世子面前，还是该多体谅他一些。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爹心中其实也很担心，这些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突然远嫁举目无亲的东陵，怕你在那边受了委屈，也无人知道。不过现在看来，是爹瞎操心了，世子是个难得的人才，更是一个痴情的人，你这辈子能嫁给他，也是我的阿嫣修来的福气。”

顾嫣听着他的絮叨，佯怒道：“爹，你总是说他的好话，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你看他的脾气这么臭，到处都有仇家，哪是我的福气，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他。”

“你呀，就是口是心非。爹这次怕是无法和你们一同回京城，不过你兄长已经启程，到时候有他护送你们，我也就放心了。如今现在天下都不太平，虽然你没有说什么，但爹也猜得到，京中肯定发生了变故。这次回京竟然惊险万分，不管你们做什么选择，都要多加小心，爹永远站在你后面。”

“爹……”顾嫣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你都知道了？”

“爹也是过来人，你们想些什么，我怎会不知道？从世子去往战场之时，爹就有了猜测，如今是形势逼人，世子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顾千霄平静的说道。

顾嫣心中一时愕然，她没想到她爹早就知道了，而且还从来没有劝阻过什么，真是太令她意外了。要知道在前世，顾嫣劝说顾千霄站在慕容轩这边可是费了很多口舌，还和顾千霄闹了一些不愉快。

顾千霄这前后两世的态度相差也太大了吧？

难道仅仅是因为对象的不同？

“爹，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你真的认同我们的做法？要是我们失败了，顾家也会受到牵连。”顾嫣问道。

“如果不试一下，就永远不会成功，无论是宁王，还是燕王登基，我们的下场都没得好。更何况皇上和我谈过这起事情，他是属意把皇位传给世子，只是世子的身份太过特殊，皇上也敲打过我要多帮助世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皇上也和你说过。”顾嫣了然的点点头，“如果皇上没有开口，那你还会帮我们吗？”

顾千霄笑了笑，“还是会吧。”

“为什么？”

“世子会是一个明君，能带领锦国走向更好的未来。”

顾嫣一脸不信，“爹，你就这么笃定？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见识过的人不够多，看人也只看到了表面。等你像爹这样跃进千帆，就能看到对方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了。”顾千霄说道。

顾嫣狐疑不定的看着顾千霄，她这才发现自己对顾千霄的了解太片面了。她一直以为她爹不会审时度势，是一根筋，所以前世和慕容轩的关系才不怎么样。

没想到她爹早就已经看出了慕容轩这个人不可靠，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嫁给慕容轩，又帮助他登基，最后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