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禾枫低头去看,仔细辨认了一会,忽然觉得心惊肉跳。
就算已经过去这几年,她经手的病人多不胜数,可她还是记得那个少年,绝不是瘦弱苍白到这种地步的Omega。
照片是从后面拍的,有点模糊,对方正站在料理台前清洗蔬菜,腰身和肩膀瘦得让整件毛衣空空荡荡的,像多买了好几个码数,非要勉强套在身上,下巴也尖得一点肉都不挂。
还有一张是被拍的人蹲在地上整理一摞书,穿的应该是睡衣,脊椎骨凸起,脖子细细瘦瘦的,贴着阻隔贴,一只手可以握住的样子,活像只病猫。
最后一张照片是视频通话中的截图,程重安阖着眼沉沉睡着,原本饱满的苹果肌已经消失不见,苍白到让人怀疑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了呼吸。
“脱掉衣服以后,他的肋骨会从皮肤下支出来,清晰得可以一根一根数清楚,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捏碎。”
宋清远没有看那些照片,他单是这么说着,声音渐渐有些沙哑。
罗禾枫终于忍不住惊呼:“怎么会变成这样?”
根据她的记忆,这孩子当时都快要完全治愈了,只是最后三次诊疗没有来。
“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宋清远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随后冷静地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郑重道,“我需要知道,程重安的过去。”
罗禾枫微微一怔,这才明显察觉他变了许多。
“我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他说话非常谨慎,每到关键部分就会打哈哈绕过去。”罗禾枫叹了口气,抱着胳膊斟酌片刻,“好吧,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她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那个Omega有一天会营养不良到器官衰竭。
宋清远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膝盖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