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度笑话他:怎么,是个普通人就打得了?

打什么打,我从来不打女人,对那个毒妇,只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秦空远晦气得紧,赶紧挥挥手,不满地嘟囔着,还有那两个,说是替我去看看伤情,怎么人还没回来?

章元度看他晃的头疼,拉了人坐下,你歇歇吧,等宫里消息出来,有你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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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某初来乍到,这几日在京中见过的贵人是从前的数倍不止。本以为,召兄这样的已是难得,想不到,短短几日,竟还能见到传说中西郡来的县主,真是托了秦兄的福。

江韶华与召怀遇并排走着,一张笑脸端的温和。

话说回来,召兄愿意与我一道去看她,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召怀遇眼看前路,不咸不淡道:有什么好意外的。

我以为,召兄与那嘉宁县主应当是对立才对。江韶华淡笑道,不过看来是我想岔了,盛都的人情世故往来,远没有我想的这样简单。

简不简单,得看你是谁。召怀遇目光放远,所谓人情世故,我想它简单,它就能简单,我想它不简单,它也能不简单。

召怀遇这样带着傲气的回答非但没叫江韶华落下脸色,反倒脸上的笑意更深:召兄所言极是,江某受教了。

召怀遇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他,只是下一瞬,他的眼神就流转到了旁人身上。

旁人不是什么别的人,正是挨了卢十三娘好大一掌的嘉宁县主白倾沅。

此刻的白倾沅面色惨白如雪,静静卧在榻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空洞地望着上方床帐。

床榻旁围了五六个女使,一齐给她扇着扇子,却还是止不住她额上不停冒出的汗。发丝胡乱粘在脸上,半刻钟前的神采奕奕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