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说的没错,所有她想要的,他都给她了。

可是陶灼想要的,她给不了。

她召未雨向来是个清醒的人,她知道陶灼想要什么,她也知道,她给不了。

她能给他摄政王的地位,能给他数不尽的金银钱财,能给他自由出入慈宁殿的权力,甚至为了叫他安心,她还将自己母家德昌侯府最聪慧动人的嫡长女召宜嫁给了他。可也只有这些了,再多的,她也给不了了。

原本她为了方便,又不损伤身体,便在自己寝殿的香炉里头加了味麝香,可后来由于他时常出入,围着这味道总说怪异和不喜,她便只能换了。

如今每回他走后,她都会服用避子汤药。

她的一双儿女,不需要再有任何其他的兄弟姊妹。

我刚从北边回来,家也没回就来了你这,你还非得跟我说这些扫兴的话。陶灼幽幽抱怨着,散漫的目光盯着铜镜里的一双人影,晦暗不明。

自己的妻子有了孩子,在他的嘴里,竟还成了扫兴的话。召未雨微微蹙眉,目光从铜镜中别开。

陶灼却偏要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召未雨从前是德昌侯府嫡出的小姐,进了宫之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如今更是大晏最尊贵的皇太后。她这一生,吃穿用度,样样上乘。故而虽四十有余的年纪,皮肤却保养得当,依旧细腻紧致,宛若二三十岁的少妇。

这女人,怎么就不会老呢?

陶灼怔怔地想着,当初在侯府里头一回见到她,便是这样的一张脸,如今二十几年过去,竟还是这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