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您不能再去那里了。白倾沅还未哭,她倒是先哭了,自昨晚开始,那里就布满了暗卫,县主您现在过去,定会被发现的。
泠鸢是仅有的一个知道白倾沅心思的人,她强拽着白倾沅,想要将她从深渊拉回来。
那个顾言观,既然能叫太后如此忌惮,那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泠鸢就算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多半下场不好。
她家县主就算不嫁给皇帝,也不能跟这样的人再纠缠在一起,保不齐哪一天,她乃至整个白家,就都被连累了。
白倾沅明明方才在屋里都还冷静的很,觉着离开灵泉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此刻被泠鸢这样一拽,所有的情绪都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她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地冒出来。
县主!
泠鸢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再死死地拖拽着她,不叫她冲动。
可她哪里知道,对于白倾沅来说,顾言观从来都不是什么深渊,而是照进裂缝里的光亮。
那是她的光,是她祈盼多日的热烈救赎。
县主,回去吧。泠鸢苦口相劝,要是叫太后娘娘见着就不好了。
白倾沅抹了把脸颊两边的泪珠,往竹林深处远远地望了一眼,那里住着她的心上人,可她却即将启程。
泠鸢,你说,要是我离开地太久,他还会记得我吗?白倾沅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多愁善感,可她就是忍不住,一遇到顾言观的事就忍不住。
明明都是重活一回了,还过的跟个黄毛丫头似的,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会,咱们县主这样的可人儿,谁见过了会记不住?
泠鸢自然只会挑让她开心的讲,白倾沅深谙其中之道,嘟着嘴不满意极了:你又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