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愧是太后,三言两语就将矛头都指向了周美人,白倾沅默默听着,就算是再讨厌召未雨,此时也忍不住想夸她厉害。
周美人这样被太后一提,哪里还能坐的住,赶紧起身跪下,诚惶诚恐:臣妾不敢。
不敢?皇帝若不是听了你的抱怨,哪里会对哀家的宴席有如此大的意见?既然身子不好,就该自己在宫里歇着,别到处乱跑,尽给旁人添麻烦。
这话说出,周美人哪里还敢多言,抽抽搭搭地落了泪,憋着哭腔道:臣妾,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下去吧。
太后没再看她,而是关注到一旁的皇帝有起身的打算,森冷道:给我坐着,不准走。
那边周美人还在委屈地看着他,他却被自己的母亲禁锢在桌席前,不敢动弹。
陶宣的着急太后看在眼里,却也不当回事,她晃了晃桌前的酒壶,交给福嬷嬷,给县主送去。
周美人见皇帝一动不动地坐着,便知道自己这回又是栽了。她强忍着泪水回头,还未离开大殿,却又听见太后给那人赐酒的声音。
眼泪终于藏不住,雨点似的落了下来。
只有她一人活在冰天雪地里,慈宁殿里头依旧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白倾沅谢过太后赐酒,在周悠禾走出自己视线的最后一刻,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