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西郡,唱戏的多是扯着嗓子吆喝着来,如今花船上这两位细腻独特的嗓音,倒是引得白倾沅驻了足。
太后不喜欢听戏,上一世她在宫里呆的多,也就没怎么听过这样的唱腔,现在听来,倒真是引人入胜。
她看得入迷,冷不防被人用扇子点了一下肩膀,惊讶之余,她大喜过望,以为是顾言观,红着鼻子便回了头。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当她看见召怀遇那一张阴冷至极的脸色时,眼里的星星都黯淡了。
怎么是你?她万分不乐意道。
你以为是谁?召怀遇白她一眼,长公主喊我来找你,赶紧回去,省的麻烦别人。
夜晚的河畔凉风习习,白倾沅本就哭红了脸,这时候经风一吹,只觉森冷,她不经意间抖着身子,嚷嚷道:我麻烦到你召大公子了?
是啊。召怀遇本也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可是今日见到她这般可怜凄惨的模样,竟忍不住乱了几拍心跳。
他别过脸,掏出一方干净帕子递给白倾沅,不想回去被召颜嘲笑,就赶紧擦擦。
他死鸭子嘴硬,面上的表情嫌弃无比,递出去的帕子却稳稳地举着。
白倾沅粗略瞥了一眼,难受地抽了抽鼻子,掏出自己袖中的帕子,婉拒了他的好意,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
召怀遇举着帕子的手愣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用自己的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理了理发絮,有些尴尬。
你看我做甚?察觉到召怀遇的眼神,她目不斜视,问出了那日冯不若也曾问过的问题。
可当日能与冯不若神色自如地调侃他好看的召怀遇,此时却被白倾沅问的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