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柔,你坐下。面对着女儿的指责,召未雨还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喊了余下的宫女女官退至殿外,一阵短暂的动静过后,大殿的门被关上,屋内只剩她们母女二人。

成柔,你坐下,咱们好好聊聊。她走到成柔面前,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矮桌。

成柔好似木偶般挪到桌边坐下,双目无神,不知该望向何处。

召未雨的目光自始自终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开,最终,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坐到成柔对面。

孩子,就当是母后求你,嫁给蒋含称,好吗?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去拉对面成柔的手,指尖刚触到她皮肤的那一瞬,便被成柔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召未雨指尖颤了许久,难堪地收回自己的手,绝望道:成柔,你知道母后现在的处境是什么?

是什么?

成柔毫无感情的音色麻木到令人心疼,召未雨毕竟是她的母亲,说不难受都是假的,可她的眼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皇叔摄政王,自宣儿登基起便对皇位步步紧逼,如今宣儿都已十六,还未亲自临朝执政,成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帝无权,便是国朝无力!

更何况,现在召宜已经有了身孕,陶灼自己有了后人,哪里还会继续好心帮着咱们母子三人巩固权力?等到召宜的孩子落地,便是皇位易主的时候!

皇叔当年是如何帮着您和弟弟夺得皇位的,母后您都忘了吗?成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母亲,只觉可怕又陌生,当年皇叔明明可以自己做皇帝,是他一手保下的弟弟,将皇位拱手相让的!他要夺皇位,早在当时便可以动手,何至于要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