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沅如今每听她说一句话,心里便要琢磨一番此为何意, 而后才能对症下药,谨小慎微地回答。
比如此刻这句,她半缩在被子里的脸上犯着懵懂与无措,小鹿般可怜的眼神落在召未雨的眼里,不用她说,她便明白了。
苦了你了, 孩子。召未雨叹一口气,抚着她的发顶,作恶之人,哀家必定会严惩。
作恶之人?直接说德昌侯不就是了。
白倾沅心下正犯嘀咕,只稍一瞬的功夫,她便又反应过来,差点没忍住在召未雨面前露出了马脚。
作,作恶之人?白倾沅一提到这几个字,便整个人哆嗦了一阵。
是啊,作恶之人,哀家昨晚便已经命人连夜查出来了,并非是德昌侯。召未雨拍拍她的被子,跟糊弄傻子似的唬弄着她。
白倾沅顿时犹如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是吗?她挣扎着挤出一个笑。
召未雨同她解释,真正害你的人,乃是陈贵人。
什么?白倾沅颤抖着身子,不敢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孩子,哀家知道你害怕。召未雨忧思的神情实难掩饰,抚着她的被褥是一下比一下轻柔,怕就是疼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她的温柔没换来白倾沅一丝的感激,而是恶寒,深深的恶寒。
召未雨半点不知,继续告诉她道:陈贵人自秋猎回宫后就一直不对劲,哀家体谅她的遭遇,对她数次逾矩的行为都多有容忍,岂料一味的纵容,非但没叫她好转,反倒纵地她更加胆大包天,为所欲为。周美人的伤是她故意为之,你暗中受的埋伏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