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那么容易,她不住摩挲着胳膊,靠在床头,一夜枯坐到天亮。
县主,县主!泠鸢着急的声音恍恍惚惚在她耳边响起,她迟钝地睁开眼,隔着迷蒙水雾,瞧见满屋子的人。
被子不知是何时盖上的,人也不知是何时被放倒的,张太医正坐在榻前,为她诊脉。
禀太后娘娘,县主只怕是夜里着了凉,才导致脑袋昏沉,高热不退,待臣开一剂药方,县主照着方子吃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太后娘娘?白倾沅嘴里呢喃,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便要起身行礼。
快躺下快躺下。召未雨的声音自她上方飘来,都烧成这样了,还起来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便又朝太医道:张太医,你可务必要将县主医治妥当,半点病根都不能留下,若有半点闪失,哀家唯你是问。
召未雨这般严肃,张太医哪里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应下之后,带人退下去抓药。
太后娘娘,我这是怎么了?白倾沅睡的昏昏沉沉,气若游丝,一句话出口,轻的不能再轻。
傻孩子,你这是着凉了。召未雨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一手心疼地摸着她发热的脸颊,心疼道,也是哀家的错,不知道你是真的被吓成了这样,昨夜应该吩咐人守在你床边才是。
白倾沅难受地摇着头,不,太后娘娘您没错,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你也别跟哀家再争这些了,这几日就好好呆在这休息,知道了没有?召未雨忧心至极,惆怅道,也不知等到你父王进京,会如何责备哀家,好好的一个女儿过来,竟被照顾成了这个样子。
白倾沅纤细的手指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慢慢触到召未雨的手背,脸上扯出一个单纯的笑,不怪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