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不错?沈知觉怀疑地欣赏着自己的画,还是你在山上呆久了,要求都变高了?
顾言观轻笑一下,没有回他。
要我说,既然姑父姑母的案子已经被重新提了起来,你何不趁热打铁,干脆借此留在山下呢?沈知觉有条有理地劝说道,近来皇帝开始掌权,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便烧在了赋税官银上,前段时间是刑部,今早又到了工部,咱们且等着看,从现在到年底,有多少人得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有人下去,便总得有人上来。如今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若现在回来,不做武将也行,以你的聪明才智,做个文官,皇帝定也会重用你。
文官?顾言观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笑道,那我这么多年的沙场,岂不是白干了?
沈知觉微顿,他的笑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其实里头包含了多少执念多少恨意,没有人能知道。
可是他也不敢提让顾言观回去继续做武将的事。因为他知道,即使顾将军夫妇早已身亡多年,太后也绝不会再让顾家的人接触到兵权,甚至于当年若非顾言观自己一心上山出家,他还有没有命活到如今都很难说。
晦涩的过往不堪回首,二人默契地止住了谈话,拎起一旁小炉上的紫砂壶,倒了两个小盏。
哥哥,表哥。沈知鹤携白倾沅出现的时候,山上的两人都有一瞬的错愕。
沈知觉还没有见过白倾沅,知鹤,这是?
这是西郡的嘉宁县主,此番代皇上和太后娘娘来为祖父贺寿。沈知鹤向二人介绍她道。
白倾沅莞尔,与沈知觉互相见了礼之后,娉婷袅袅地盯着顾言观道:许久不见,顾先生。
县主同表哥认识?沈知鹤微有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