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虽然听着吩咐离开,却是一步三回头,始终放不下心来。
成熙没有理他,而是终于向那座血迹斑斑的高台走去。
成柔已经被送去偏殿救治了,江韶华抱她过去,现在的台子上,只剩陶宣还抱着召未雨,紧紧地抱着,仿佛相依为命。
她手上的人命,你其实大多都知道吧。她脸上的泪渍风干,此时安静地同陶宣讲着话,偶尔有些抽疼。
只是你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朝廷,你心里早就默认了,如若不是后来她与你理念相悖,你还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从不指望你能做个多好的皇帝,只是你不能视人命如草芥,你的骨子里跟她是一样的,周美人的孩子是孩子,召颜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是吗?
你喊我十几年长姐,我却从未教过你做人的道理,陶宣,你知道父皇给你们几个儿子取名时,照的是笔墨纸砚,陶宣陶宣,你本该是最干净无瑕的宣纸啊
长姐
别再叫我。
成熙哽咽着抬头,将新冒出的泪滴逼回眼里,而后带着彻底的失望,转身离开。
***
时疫只是谣言。
只是一个为了让召未雨心甘情愿关上城门的谣言。
不过半日的功夫,城门再次大开,白倾沅看着灰蒙蒙的天,站在珍珠楼前,送走最后一批官眷夫人。
忽然怅然若失。
她看着顾言观从马车上下来,遥遥地向自己伸出手。
城门开了,我父王明日也该进京了。她不想再提这桩荒唐的宫变,只是捡着高兴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