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弟陪我逛花楼 堰桥 1548 字 2024-03-15

顾云清想着反正这个老头儿也不认识自己,索性一把搂住曹暨,另外一只手挑起曹暨的下巴:“船家你说的倒是没错,只是我是大欢,他才是小欢!你可明白?”

曹暨一下子脸绿了,这混账说什么呢?她是大欢?她怎么做大欢?脸上露出不忿,被顾云清拍了拍脸:“来,给爷笑一个!”

却见那混账挤眉弄眼,曹暨扯出一抹笑容,这个混账,唉!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啊!”那老头儿叫:“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到了!到了!”曹暨叫着,那船靠上水埠头,曹暨伸手拉着顾云清上了岸,云清耳朵极尖听见后头那个船家说:“小狗可以爬大狗了。活到了老,见到老啊!”

西市是长安城最大的平民居住之地,往来都是小商贩,很是热闹,与刚才那种做作的歌舞升平不同,这里带着浓郁的烟火气。货郎在那里叫卖,穿着布衣的小娘子穿行其间,在那里叫卖:“卖花喽!好看的绢花,来一朵哦!”

曹暨将顾云清拉到一个摊子上,四十来岁的摊贩,边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副扁担,两个桶,三张板桌,一个桶用碳火闷着烧饼,另外一边是暖气蒸腾的豆花,曹暨叫了一声:“老丈,两个咸口的烧饼,两碗豆花。”

跟着曹暨坐了下来,那少年过来送上烧饼和豆花,顾云清拿着烧饼咬了一口,松香酥脆,再吃一口豆花,也是调味地咸淡刚好,难得的好口味。

很是奇怪,他俩整日混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又发现这家街边小食了?

这个地方,前世里曹暨常来,每每吃着这里的酥饼,就想着云清定然喜欢这东西。只是那时他是独自一人,一张饼,一碗豆花,吃完一角银子,那老丈许是看他一身玄衣,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很是清寂,偶尔下雨天人少,就来搭两句话。

老丈没有子孙了,他说他的三个儿子都被人拉了壮丁,都死在了战乱中,等他做不动了,这个摊子也就没有了。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再来,不见了这个摊子,打听下来,这个老丈一场风寒之下孤独地死在了自己的茅草屋内,从此这个烧饼的味道又成了一个有缺憾的记忆。

顾云清吃着烧饼问曹暨:“顾家那个小宁夫人是不是疯了,大动干戈地来花楼找我?想干什么?在我那爹面前告状?让我娘和我爹和离?要是能和离,不早就和离了?我家阿娘才不稀罕那顾大将军夫人的位子。”

她爹娘的故事说来话长,想着让人糟心,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儿如她这般天天盼着爹娘和离。

十八年前,当今皇帝篡了他老丈人的位,乱世吗?谁厉害谁上。朝代从大陈改成了大梁。

曹家历代传承的家训就是固守北方防线,中原再乱,就是藩镇割据,打到狗脑子出来,那也是内乱。一旦胡人进入中原,那就是灭族之痛。顾云清的外祖跟曹暨的祖父是好友,两人一合计,觉得没错,老兄弟俩个不管哪个皇帝当道,反正一心一意守北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