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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胥野舔舔嘴唇,单挑起一边剑眉,故作头疼模样,“何兄,你这可是太抬举我了,我不愿做皇帝,自然也做不好皇帝。做皇帝多累,不若懒散王爷、幽魂孤鬼来的有趣。皇弟他性子和善温吞,可以历练,太后巾帼之姿,母子局,未必不会成就一个大梁盛世。”

宫门前,任成已经等候多时,徐胥野止步,“行时,回去吧。往后再发生任何事,多少脏水再泼到我身上,都不许再为我说话……”他轻挑一笑,“你若是实在思念我,就帮我看护下那些孩子。太后有一事说得对,在宫里与公主一齐受太傅教导,是极好的。他们爹娘都是粗人,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不如文官轻飘飘几句话官运亨通,他们在宫人好生教养,多识些书,多认些字,总是好的。”

见何行时不言语,徐胥野又吹了声口哨,口哨声短,却清脆,“嘶,你要是恼了我了,也正好,我们不再往来也省得我担心你因我受些磨难。”

何行时快步,一下子揪住徐胥野的领口,“雍勤王殿下就是这么赶人的!”

“轻点轻点,婷婷睡着呢,”他比何行时还要高上一些,微微屈了膝盖配合他揪人的动作,佯作害怕,“哪能呢,舍不得赶你的。”

何行时铁青着一张脸,良久,才松了手。

宫门口,何行时不得再送,只听得徐胥野最后摆手道:“何兄,过两天,我替你去瞧瞧那位哈,你在宫中当值走不开,作为兄弟,我替你去瞧。”

“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妻我替你看,可好?”

他一贯的不着调嗓音,明朗十足,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假样子,总是可以轻而易记的叫人忘了他的苦难。

但苦难仍在,从不离去。

进了府,徐胥野才开口询问任成坤宁宫的情况。

“都勘查清楚了?”

任成应声,“太后寝殿禁军广布,还有暗哨埋伏,下属进得去,却难以连着孩子一同带走。若想要救出孩子,只能带兵强闯。”

徐胥野含糊“嗯”了一声,他早就猜到了,孩子是救不出来的……

“无妨,派人去盯着即可,盯好坤宁宫的奴才,只要他们好生伺候着,那些孩子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