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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收起药箱写了个方子,躬身道:“王爷您这烧还不退,多半是因为风寒的缘故。心魔已解,老朽恭贺王爷。”

那夜,他本就还发着烧,衣衫单薄,抱着云雾初吹了那么久的凉风,直到她枕着他的臂弯睡着,他才离去。基本上是在最后一缕黑夜消失前才归府,怎么可能染不上风寒。

何行时调笑道:“好几年不生病的人,一病,就来场猛的。”他抱着手臂,帮他支招,“趁着你这病还热乎着,让她心疼心疼,探病探着探着,就把美人抱回来了。”

何行时一张板正脸,气定神闲的说着这种话,无端地,徐胥野老脸一红,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他抓起枕头就朝他丢去,“你是不是就靠这个把十里拐回了家。”

何行时单手接住那枕头,“这么远,你都丢的过来,看起来这病明天就好了,那这招你是用不上了。”

徐胥野面色更红,红到了脖颈,何行时瞧着有些新鲜,“怎么?真动了这心思?”

徐胥野恼羞成怒,咬牙,瞪着他,“怎么,不行吗?”

何行时耸肩,脸色又恢复了来时的冷漠,“当然可以,”他从怀里去掏信,“十里那边,信还得你送。”

徐胥野“嘶”了一声,踩着鞋子下床,衣衫空荡荡的,他是真的瘦了很多,抬手去拿那个信的时候,上衣撩起,细腰上的腹肌轮廓鲜明,微陷的肚脐尽然露了出来。

他骂骂咧咧,嘴上不闲,“爷这信鸽好使吧,天天给你们传情书。”

何行时看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腰,“瘦成这样……胥野,你须得承认了,因为她,你已经变的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徐胥野将信收进密匣的手一顿,是啊,从来没有这般过,以前再凶险的伤,都没有让他这幅身子脆弱成这样过。

短短几日,便瘦了这么多。

他眼瞳漆黑,倏尔一笑,“是啊,我得承认,这个人就是我的命了。或许,比我的命还珍贵。”

何行时垂眉,嘴角一扬,先前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也不枉他周旋于这俩人之间。

他忍不住叮嘱,“苦肉计别使太过了。近期西南山匪猖狂,朝廷意欲派兵,今日早朝太尉程之邈百般推辞,暗中将这难事往你身上引。多半,这烂摊子会丢给你。到那个时候,你若还为了追云小姐不肯好起来,靠这个身子去剿匪,这命也就留不给你们家云雾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