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脸色隐没在夜色中,嗓音还在哑,“连理由都不问,就拒绝?”
他耐着性子慢慢解释,“秦贵人生了皇帝第一个儿子,虽然还是贵人并没有升位分,但眼看这后宫,只有她最得宠,她待下人也亲和,你这个样子,该是招她喜欢的。”
慧妹看着憨,但又不是真傻,“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但让苏迭远再也无法发声。
那双狭长的眼眸轻轻的阖上了,盖住了那一抹不合时宜的痴迷,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手指扶正了她耳后那朵歪歪扭扭的廉价绢花,“你啊,可叫我怎么办。”
……
又过了三日,雍勤王打着“天道之主”的旗号,发布檄文,声声字字怒斥徐胥成昏君毁我大梁,在位期间□□治国,不理朝政,后宫干政,违背天理,以至于天道不容,加罪我大梁,天灾不断,饿殍遍野,生灵涂炭。
檄文一出,雍勤王正式形成了与朝堂对峙的政权领导人。
南护军缴清南部残留的朝廷军,不过半月之久,整个南部地区成为南护军的稳定粮仓和军事供给地。
势头迅猛到令所有人惊讶,南部地方纵然一向不为朝廷重视,但军队驻扎的并不算少,才半月就彻底沦陷,消息传来,朝野震惊,人人自危。
而后,不待片刻歇息,南护军一路北上,高歌猛进,越战越勇,王爷亲自领兵作战,以身作则,冲锋陷阵,有这样的领军者,无人再敢退缩懈怠。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无不胜。
这样的高强度的进攻,效率奇高,但也慢慢显示出了其中不足。
战士疲惫,精力不够,外加南护军这一路打来,折损不少兵力。雍勤王造反谋逆,纵然有”顺应天道“的说法加成,但到底也算是乱臣贼子,为天下文人不容,广纳征兵,却效果甚微。
无人愿意为谋逆造反的人鞍前马后,征上来的兵多是因为实在无处可去,无饭可吃,来南护军混日子,混一口热汤。
这样一来,南护军的战斗力日渐衰退。
徐胥野带着大军堪堪驻足在了距离汴梁城只有三座城池远的惠城。
当夜,徐胥野从军医帐中掀帘而出,一抬眼,就看到绑着绷带的何行时一脸担忧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