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跟我们交好,也算好事,不过不可外宣,你心里记着就好。”
魏亭对自家弟妹素来大方,妹妹眼看着就要做太子妃了,陪嫁不能少,魏亭把他南边的一半房田铺子都拿了出来,给妹妹添嫁妆。
从不露富的魏四敛财能力可谓前无古人,魏娆是知道自家这位哥哥有些本事,可没想到短短五六年,居然能积累到堪与皇商游家匹敌的惊人财富。
魏娆捧着厚厚匣子,里面放满了田契地契房契各种,沉甸甸压她的手,也压她的心。
“不必有负担,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小八也有份,你分一些给她。”
魏娆闻言当即分了一半装到另一个匣子里,让人送过去。
魏四点头:“你们同去太子宫中,是该相互照应。”
魏姝为人谨慎,又太过于拘谨,对几个哥哥都是礼仪周到,但不够亲昵,兄妹感情也显得生分。人心都是肉做的,魏四不可能不偏,不过东西送到小九手上,就是小九的了,她要如何分,他也无权置喙。
魏姝在自家姨娘屋里坐着,东西送过来,周姨娘也看到了,直叹九小姐是个厚道人,姐妹俩入了太子府,务必要互相照顾。
“姨娘不说,我也会做的。”
魏姝早就做好了准备,小九不喜欢的事,她代小九做,反正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无可,无不可,若能讨得太子几分喜欢,安安稳稳养老,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太子这一伤,大抵是真的伤了根本,躺在床上足足一月有余才勉强能下地,走个路都费劲,更别说成婚。
皇帝伤脑筋之余,不得不把婚期往后推,并在民间广招道士,为太子炼制补身仙药。
因为加税一事,已经是劳民伤财,再花重金为道士筑高台炼药,强征劳动力,更是惹得天怒民怨。还有就是南方几个州县的赈灾款,分到灾民手上的本就不多,皇帝下旨一停,数十万灾民饥不裹腹,为了生存少不了要生事,兵力不足的小县城最先遭殃,难民大批涌入,见到食物就抢,粮食充足的大户人家全被洗劫一空,能保住命就是运气了。
寒门和朱门之间长久积累的矛盾和冲突,在这一场生存危机下彻底大爆发。
魏亭在南边的一些生意也受到了波及,好在他底子厚,没有动摇到根本,但向来未雨绸缪的男人开始盘清转手部分铺子,变成现钱,大量购入易储存的粮食,为将来做准备。
魏娆有着前世的记忆,对粮食的执念更深,手上所有银钱几乎都用来建地窖囤粮,对于日渐到来的婚期,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太子那身子,能不能顺利进到婚房都难说,更别说圆房了。
魏娆两世的记忆,使得她有着灵敏直觉,那就是,她这个太子妃可能做不长。
民间怨声载道,惠帝无知无觉,责令务必将这次太子大婚办得隆重盛大,尚京几个城门都铺上了锦缎做的红毯,挂上了红灯笼,自四面八方铺展而来,齐齐向东宫聚拢。
双胞胎坐在屋顶上,看那满城的红,过足了眼瘾。
“小九这嫁得不亏,风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