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捋清了慕家的重要人员关系,最先想到的就是,官商勾结,占山为王,作威作福。
在驿丞眼里,高冀就是天大的官,他得罪不起,何况那高冀行伍出身,力大如牛,一只手就能把他拍死,就跟踩死一堆蚂蚁那么容易。
“城里客栈肯定还有空房间,不如你们去客栈住,或者干脆就早点动身,去你们要去的地方,就不要在这久留了。”
客栈龙蛇混杂,不如驿站安全,再说有没有房间那是另外一回事,无缘无故被人赶出去才叫火大,不屑于跟女子计较的双胞胎难得动怒了,一人拿刀,一人持着弯弓,横眉怒对。
“你们小姐自己有大宅子不住,非要到小院子来抢人家房间,与强盗有什么分别,”
“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见人,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我同她好好讲讲理。”
双胞胎这架势唬弄不住行家,吓唬老弱妇孺还是有一套的,妇人吓得脸发白,驿丞一个大男人面色也没好到哪去。
双胞胎演完了白脸,轮到魏娆上场□□脸了。
“我们不是不能搬,只是不能稀里糊涂的搬,你们小姐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难理解她这样的行为,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间,她想来住随时都可以。”
妇人沉着脸不吭气了,驿丞看这天仙般的小姐讲话有条有理,不免被说动,低声问了句妇人,他其实也不懂,慕家小姐哪根筋不对,非要到他这小院里来凑热闹。
对于奴仆来说,主子的命令比天还大,没道理也要办到。
“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速速搬离,不然的话,我就叫慕家的家丁请你们出去了。”
“我竟不知周婶你这么大的派头,慕家家丁也能被你随意使唤着到外面欺负人了。”
清朗女声从院门那边传过来,院里的几人循声望过去,就见一名清丽秀雅的黄衣女子立在门口,白净面上带着薄怒,似乎对老妇狐假虎威的行为感到很气愤。
而一大早就出去的杨晋和朱侍卫也出现在门口,似乎是恰巧碰到,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坐在石凳上久不出声的魏亭这时终于动了,抬脚几步走了过去,双手拱了拱道了礼便直言道:“昨日登门拜访,跟慕老太太聊过以后,又和慕小姐有过几句闲谈,自认为慕小姐不是这般无礼跋扈的人物,所以还请慕小姐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若是真有难言之隐,魏某立马带着弟妹离开这里,今后再无瓜葛。”
像慕家这样药品齐全,供货大的药商确实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魏亭宁可多花点工夫再去找,也不想跟德不配位的人合作。
魏亭长相斯文俊秀,有着京中贵公子的气派,又有着在外历练过的沉着,杂糅的气质使得他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在女人堆里相当吃香。
被他这么一眨不眨地专注看着,慕兰芝经不住地面色微红,心跳猛地快了半拍,不想被男人误解,尽量稳住情绪澄清:“周婶是我二婶房里的管事,平时我接触的也不多,待我把她带回府,找二婶对上一对,不管是她私自行为,还是受了别人差使,我必给你们一个交代。”
杨晋看着女子那么郑重地跟魏亭说明情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咳了两下,出声道:“我瞧着慕大小姐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这其中定有误会,说开就好了。”
朱侍卫喉结滚动,逸出一个字:“蠢。”
然后谁也不理,身长体壮的男人径直走向魏娆,语调都变得不一样了。